口味奇怪的磕粮专用小号。

【维勇】归鸿(1-2)

※勇利大宝贝生日快乐!

※本来是打算写完再放的(因为我太熟悉自己咕咕咕的本质了),但是为了赶个晚集……

※CP维勇,OOC预警

※私设如山注意!!

※没问题以下↓


1.

“薄而锋利的刃轻轻的楔进冰面,正如它过去一直所做的那样,承载着它的主人,用一种飘逸而优美的姿态,将银发青年、连同他所获得的荣耀一同展现在世人面前。

“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站在银发青年右侧稍后方,在感慨自己又一次与最高荣誉失之交臂之余,将不知是歆羡或是掺杂着些许其他情感的目光转向了这个人——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花样滑冰五连霸的缔造者,他的对手及好友。

“此刻的维克托正做着他在这种场景下一贯都会做的事情:勾起奖牌的带子,将它举在唇边,以一种严肃而虔诚的神情亲吻它。

“是寻常的,但也不是寻常的。这块奖牌并不仅是这一场胜利的象征,它还是维克托五连霸成就达成的标志。因而在他放下奖牌举起花束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灿烂。

“场馆四周挂着的灯随着人群的躁动而明明灭灭,维克托望着这些为他而疯狂的人,将他们和他们身后的灯光一同收入眼底,这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星河一般璀璨迷人——无数人为他的花滑而迷醉,而他也享受着观众们的疯狂。

“今夜,整个世界都将臣服于冰雪和它们的王。”

“完”


敲下最后一个字,胜生勇利抬起放在一直键盘上而变得僵硬的手活动了一下,关节碰撞之间发出细小的“咔咔”声。长时间盯着电脑,眼睛酸的要命,他抬起手想揉揉眼睛,于是连带着肩背一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胜生勇利现在是一名小说家,在此之前,他曾是一位著名的花样滑冰选手,日本王牌的那种水平,虽然他本人认为这是“随处可见的”。不过在24岁那年,因为使用药物,他被迫离开了那块璀璨的冰面,转而走向这个同样需要细腻心思和丰沛情感的领域。

已是凌晨三点,墙上挂钟的秒针咔哒咔哒的转,一直在响,不停的、不停的……就像勇利的思绪一样,执着的走着,不肯休息。

他毫无睡意,就像往常一样。因而他也遵循着习惯,拿起桌头的药瓶,倒了两颗吞下,等着睡意来找他。


躺在床上还未睡着的时间里,他总是在想一些事——关于很多,他的病也好,亲朋好友也好,明天姐姐可能送来的食物——他非常希望是炸猪排盖饭——也好,还有其他。

不过想的最多的却是维克托。是的,就是这个只存在于他的笔下的虚构的人。勇利一直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作家,不光是出于天性中渴望低调的一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维克托这个“人”,太过于真实,宛如真正的活在他的身边。如果说别的作家写作的时候是先列大纲再完善部分情节成为细纲,他这就是直接在脑海里呈现了完整的文字,只需要将之完完全全的抄下来就好了。这让勇利有了很强的负罪感,觉得自己写作就像是作弊一样。他这个人习惯了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正如他曾经在冰场上的诸多成就,那都是一次次的不断的练习换来的;因而现在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文字染上这种投机取巧的意味——即使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这本书的名字是《On Ice》,在被优子家的三个小孩偷偷拿去发表之前,勇利并没有出版这本书的计划。出版就意味着这本书要有个结尾,而他私心里不想让这个故事完结,或许因为维克托是他患病这一年来陪着他时间最长的人,他不舍得让他离开;又或者是一种奇妙的占有欲,不愿将这个人分享给这个世界;又或者没有任何理由,他只是闲得发慌,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勇利和维克托的羁绊起源于勇利的最后一场比赛——索契大奖赛决赛,自由滑。

他在那时发病了。他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是被调皮的孩子猛力砸着的钢琴弦,嘣嘣嘣的反复跳个没完,还带着剧烈的疼痛,眼前发黑,一阵一阵的,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严重。之前他仅仅是偶尔失眠或者仅仅一缕疼痛,而这一次分明没有办法再安抚他那濒临崩溃的神经了——除了药物。那该死的神经性药物。勇利很清楚,这颗药喝下去,疼痛会消失,但是他的滑冰生涯也将随之在这里结束。冰协不会因为他是日本ACE而网开一面。

那时的他选择了了拒绝。

当心底有了执念的时候,人就会变得分外固执甚至有些不可理喻,胜生勇利用他自己最后一个赛季的经历亲身讲述着这句话的内涵。他自诩为赌徒,压上了自己全部的对冰面的热爱,却不知道自己要换得什么出来。

——或许只是想换一份安心吧。

自由滑当天,当他因为暴起的神经疼痛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跳跃落点,重重地摔在冰面上的时候,他有过一瞬间的茫然。但那之后他最先产生的居然是解脱感。音乐还未终止,他在观众惊呼的浪潮里却没能再站起来。身体的疼痛不为他所感知,也许是扭到了,还碰出了大片淤青,甚至还可能在流血,但这些都被来自大脑中的剧烈疼痛隔绝的一干二净。无法昏迷,无法冷静,耳旁各种声音混杂成嗡嗡的声响;努力睁开眼睛,斑斓的色块占据了全部视野。他在多番努力无果之后,突然的意识到,这些嘈杂的惹人厌烦的东西将他与之隔绝开来的,是那块令他魂牵梦萦的冰面——或许是永久性的。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在感知的一片混沌之中他如同一个独自飘荡在海面上的绝望而无助的小孩一样,于是他也像那个在此刻亟待温暖的小孩一样痛哭失声。

之后的事情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电影,他被抬上了担架,被送到医院,过了一遍CT,又过了一遍核磁,最后被转移到另一家医院,放在病床上,戴上呼吸机,这程序才算是走了一遍。披集跟着切雷斯蒂诺,两人站在他的床边,他听到他们和医生在争论什么。猛然间切雷斯蒂诺抬高了嗓门,然后医生用沉稳冷漠而又满含着不可抗拒意味的嗓音止住了他的所有抗议。勇利觉得医生像是一名宣判无期徒刑的法官一样:他判的是谁的刑?

最终他的教练带着他的好友离开了。医生出去了,护士走了进来,似乎推着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响——他听不清,太吵了,始终无法平静的大脑使他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聋子。咕噜咕噜的声响停下来了。然后有个人靠近了他的床边,似乎是俯下了身。有什么尖锐的物体扎进了右手上臂,冰凉的液体顺着它流了进来。勇利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向来讨厌打针——哦,天哪,打针。他终于能思考了。躁动的神经被药液安抚,伴随着思维的逐渐回巢,他猛然间反应过来,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是他自己。

在药效蔓延开之前,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嗓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当然在后来他知道了这是维克托的声音——这嗓音并不在他的记忆之中,应该是个陌生人。他想努力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人,却在瞬间被药物带来的潮水般的睡意带入温暖而深沉的黑暗里。

当时他在说什么?很奇妙,那个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就像是一滴浓墨滴进了他的脑海里,铭刻下了独属的深刻印记。


“好好睡一觉吧,我的勇利。”


勇利听到了,于是他安稳的睡着了。


2.

从床上坐起来第一件事是摸眼镜。戴上它。然后放空自己。大约五分钟之后,大脑从用药后的麻木渐渐转为清醒,开始回顾梦里面发生的事,并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一口冰凉的水,腾的一下透亮自己的思绪。

这是勇利每天必做的事情。只有这个流程走完,他才能脱离梦里的那个世界,回归自己这间小小的房间,然后站起身拉开窗帘,根据外界的天色猜测时间,再和自己墙上的挂钟相对照,如果相差不到十分钟,他就会出门散步十五分钟来体会这个莫名与他合拍的世界。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游戏。他沉迷于这个游戏,乐此不疲,仿佛每一天的外界都是全新的,而他拒绝了解那些与他不合拍的新事物。

当他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就会有食物,有可能是一盒精心制作的便当,也有可能是一晚热气腾腾的炸猪排盖饭。应该是真利姐送来的,或者是爸爸妈妈。这不重要,反正他和他们也见不到面——倒不是说这个家庭拒绝将温暖分享给勇利,而是他们太过于照顾勇利的玻璃心,生怕勇利与他们相见的时候会被他们不经意间的态度伤害到。


但是今天,从回想那一步起,整个步骤就开始乱了。勇利想不起自己的梦里有什么,或许他昨夜只是单纯的去了一个黑甜乡——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勇利就这样愣在了床上,用一片空落落的虚无代替每天的维克托。直到他机械性的给自己喂了一口冷水之后,才恍惚间想起自己应该起床去看看天色了。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晚上……没关系的。勇利迷迷糊糊的想着。

一个晚上而已。

不过是无数个夜里的一个。

唯一一次没做梦应该珍惜才对。

然而不知为何,他越想越觉着,这似乎不会是最后一次。或许在今后的每一个夜里,他都会独自坠在黑色的深海里,无所凭依。

这种认识让他感到下意识的恐惧,紧接着就是回避。勇利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点小小的雀跃和期待地拉开帘子,而是慌乱地踩上鞋子,近乎狂暴地拽开房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直到看见门外的一切,他才觉出自己方才举动中的几分荒谬可笑。

桌子上没有热气腾腾的炸猪排盖饭。

乱了,全乱了。没有按照惯有的节奏和步调走下来的一个早上,竟让他陡生几分无所适从来。

勇利终于有了一种感受——原本他觉着自己仅是失去了冰上的一切,于是便放任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用文字书写他对那片莹白冰凉却美得不可方物的冰面的爱恋;等到他终于将目光从自己的世界里移开,才发现,原来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只有他自己,被世界留在原地,孤独又可笑。

他现在无比希望,能有什么来——

“咚咚。”

门板被指节敲响的声音。

“勇利,你在吗?”

这是!

他霍然转头看着门的方向。

“勇利该不会是还在睡觉吧……算了我开门进去就好。钥匙在哪里?”

勇利着了魔一样连滚带爬地到了门边,一把拉开门。他用的力气过大,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震得他有点耳鸣眼花,眼前景影影绰绰,恍若梦幻。

“维克……托?”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外的人。

“啊!Hi,勇利!”维克托银发下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终于见到你啦。”


(感觉老维一股子快递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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